振翅，等待翱翔

幾天前聽著同事說著東崗的故事，

以前東崗是軍區不能靠近拍照，

現在好像沒有守軍才能在外觀一探究竟，

只是以前不知道東崗事件，還沒那樣毛骨悚然，

知到後加上已經荒被總覺得有心理障礙，

東崗事件網路上已經有少量的討論，我只摘述和整理我聽到的訊息，

至於正確性？或許能夠記取教訓才是重要吧！

1987年3月7日傍晚，烈嶼（小金門）島上的158師南塘營區（472旅）步一營步二連東崗據點，

哨兵發現有不明漁船靠近，經回報後按戰備程序實施警告射擊，接著又實行驅離射擊，

但因當時霧大，漁船又迷航，以致完全不理會守軍驅離射擊，執意靠岸，

師部、旅部、營部當時總機接線在電話那頭的喊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船在「4」哨附近登陸，但最先以50機槍驅離的，是三連管轄的「5」哨和106砲據點，

這片海灘就是著名「東崗事件」5哨事發點…

至於船會登陸成功，霧大是原因，砲兵觀測所也沒發現。

因為大山頂下岬角西南方向是段雷達死角，

漁船被66火箭筒射擊炸燬後，有3名男子先後企圖跳下船，大聲以華語溝通卻遭射殺。

3名男子遭射殺後，連長奉派率兵上船檢查，發現全是手無寸鐵的越南難民，

船裡傷亡狼藉，其中還有四名婦女（含1位孕婦）及6名兒童，

無論死活都被「搬」上岸集中，再搜索船艙，

夾層裡有個被當做屍體丟進沙坑後爬起來，

講了一句話「大家都是中國人，為什麼要這樣？」，

23年前「大家都是中國人」應算是標準答案，

但換來的是營長的一槍，打中肩部身體彎了下去，

補第2槍時卻卡彈，身旁的連長立即拔槍接著射擊，那人當場腦漿飛濺倒入屍堆…

之後被集中在沙灘上的屍體與倖存者，次日由營部連衛生排的士兵奉令就地掩埋，

奄奄一息被活埋的，掙扎哭喊的被命令以圓鍬擊殺，並焚燬船身後掩埋。

連長以四五手槍對老婦人額頭處決、孕婦呻吟至死、幼童被活埋前的哭喊，

讓部分衛生兵拒絕或消極執行，

南塘守備區各單位軍心浮動，為了防止譁變，旅部由旅部連派出部分軍士官兵接管營部連，

然後師旅部封鎖現場，對金防部戰情以例行驅離匪船結報，

司令官趙萬富是否有繼續上報陸總部與國防部，這一點無法查證。

而埋屍沙灘因地層太淺，屍體受海水及暑氣腐壞，不到一周就被附近垃圾場的野狗群掘出啃食，

附近居民也都傳說有穿著越南服裝的鬼魅在附近遊蕩，紛紛設壇獻祭，消息更難遮掩。

五月初，香港媒體開始報導三七事件，駐外單位呈上層峰，

因而簽會國防部、參謀本部、轉總政戰部向金防部續查，並無回覆。

金防部知道屠殺消息外洩，令師部將一營與二線的五營緊急換防，並就近監管，

但五月底大專兵依梯次開始退伍返台後，才有機會向當時剛成立不久的民進黨陳情，

三七事件於是在台灣各黨外雜誌裡開始討論。

13年後郝柏村於出版的日記中記載，被屠殺的越南難民計19屍20命。

但一名在場的士官反駁不只這個數字。

現場的旅長、營長、連長被依教唆殺人罪、共同連續殺人罪判刑，

但都被宣告緩刑3年（未執行發監），回役或退役；

金防部司令趙萬富後來高升至陸軍副總司令、副參謀總長；

158師師長則在三軍大學戰爭學院擔任參謀長；其他參謀官的官宦途也未受影響。

事隔二十餘年，拜網際網路之便，當時在現場的人漸漸敢在網路上評論這事件。

誠實亭的左側邊有二條路，右邊會往東崗岬角的右邊，左邊會到東崗舊採石場。

進入右邊會遇見叉路，繼續選右邊下到海灘就對了，左邊是到L-05據點。

而上圖右後方的03板牆，不過一米八左右，通常是訓練翻牆練體能用，

但是如果對東崗事件熟悉的人，就比較知道可怕在哪裡，爬了會出事…

守軍駐守時每月初1、15會固定祭拜…

有人說，以前越南難民四處漂流，許多國家會接納他們，有一些漂到東崗來，

但是當時的軍令如山，對一艘不明的船，以為是中共的人，

就一個一個抓上來斃了，屍體埋在那座板牆下面；

說起來可能不會覺得毛，這樣說好了，

如果在一個單位裡面，每天都會看到那個埋屍地點，也會覺得毛了！

昨天下午，風浪很大，記載著這樣的事件，

熟悉的這片海灘，瞭解後多了一層傷感，

烈嶼…

以為熟悉的西疆在我即將離去的同時，好像又變得不再熟悉…